第一章 失控的假期易棠是被陈絮晃醒的。晨光透过民宿木窗，在地板上投出细碎的光斑，
空气中飘着山间特有的潮湿草木香。陈絮把印着“青溪山景区”的地图拍在她膝盖上，
美甲上的水钻晃得人眼晕：“再不起，咱们今天别想赶上山顶的云海了！
”易棠慢半拍地坐起身，长发垂在肩侧，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皮肤很白，是那种冷调的瓷白，
眼尾微微上挑，却因为瞳色偏深，总显得有些疏离——旁人常说她长得“带刺”，
像株隔着玻璃的冷杉，只有陈絮知道，这副清冷皮囊下藏着怎样的软性子。
她慢吞吞地叠好被子，把手机塞进帆布包，又检查了一遍充电宝，才跟着陈絮出门。
青溪山是近年火起来的小众景区，盘山公路还没完全修通，后半段得靠步行。
陈絮一路走一路拍，朋友圈九宫格发得不停歇，易棠跟在后面，
偶尔捡起路边形状好看的石子，攥在手心把玩。走到半山腰时，陈絮突然停住脚步，
拉着易棠躲到一棵粗壮的松树后：“你听，好像有人哭？”易棠竖起耳朵，
风里确实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不是游客的嬉闹，也不是山里的鸟兽叫，
带着股绝望的颤音。两人对视一眼，顺着声音来源往树林深处走了几步——绕过一片灌木丛，
眼前的景象让她们瞬间僵住。不远处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蒙着黑布的面包车，
三个男人正把一个挣扎的女人往车里塞。那女人被捂住了嘴，眼睛瞪得通红，
手腕上的绳子磨出了血痕。旁边还站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手里夹着烟，
语气不耐烦：“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待会儿有人过来了！
”陈絮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亮了一下。花衬衫男人猛地转头，
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谁在那儿？”易棠下意识地把陈絮往身后挡了挡，
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她知道这时候该跑，可双脚像灌了铅，
眼睁睁看着那几个男人朝她们冲过来。陈絮想捡手机，却被一个光头男人一脚踩住手背，
疼得她闷哼出声。花衬衫男人弯腰捡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还没退出的拍照界面，
冷笑一声：“好啊，还敢偷拍？”易棠攥紧了手心的石子，指尖泛白。她试着和男人对视，
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发颤，却尽量保持平稳：“我们就是路过，什么都没看见，放我们走。
”“放你们走？”花衬衫男人伸手捏住易棠的下巴，指腹粗糙，带着烟味，“看见不该看的，
还想走？”他的目光在易棠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陈絮，“正好，这模样，
带去山里正好能卖个好价钱。”陈絮挣扎着要骂，被光头男人捂住了嘴。
易棠看着闺蜜涨红的脸，又看了眼面包车后座那个女人惊恐的眼神，突然冷静下来。
她知道硬碰硬没用，只能先顺从——她轻轻拉了拉陈絮的衣角，用口型说了句“别冲动”，
然后对花衬衫男人说：“我们跟你们走，别伤害她。”男人满意地点点头，
挥手让手下把她们俩绑起来，蒙上眼睛。易棠被推进面包车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还有后座女人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车子发动的瞬间，她悄悄把刚才攥在手心的石子，
塞进了帆布包的侧兜——那是她刚才在路边捡的，边缘很锋利。
第二章 山间囚笼不知过了多久，面包车停了下来。易棠的眼睛被解开蒙布时，
一时无法适应光亮，眯了眯眼。她们身处一个废弃的山村，周围是破旧的土坯房，
屋顶长着杂草，远处是连绵的群山，云雾缭绕，看不到出路。
花衬衫男人把她们推进一间锁着的土房，里面已经有四个女人，都蜷缩在墙角，眼神麻木。
其中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看到她们，轻轻叹了口气，没说话。陈絮刚想开口，
易棠就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先观察。土房里只有一个小窗户，钉着粗粗的木条，
门是铁的，外面挂着大锁。易棠走到窗户边，假装看风景，
其实在留意周围的环境：房子后面是片竹林，左边有一条小路，
隐约能看到几个男人在门口抽烟，手里拿着木棍。“别白费力气了，”碎花裙女人开口了，
声音沙哑，“我来这儿半个月了，试过好几次逃跑，都被抓回来了，还被打了一顿。
”她撸起袖子，胳膊上有好几道青紫的伤痕。陈絮的眼眶红了，拉着易棠的手，
小声说：“怎么办啊，棠棠，我好怕。”易棠反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却很有力：“别怕，
我们会出去的。”她的钝感力在这时成了优势——旁人早已慌乱崩溃，
她却能冷静地观察：门口的男人换班时间大概是一小时一次，
每次换班时会有十分钟的空隙；窗户上的木条虽然粗，但接口处已经松动，
用硬物应该能撬开；土房角落里有个破水桶，桶底有块松动的木板，或许能藏东西。
到了傍晚，男人送来晚饭——几个硬邦邦的馒头和一碗浑浊的水。易棠接过馒头时，
故意把馒头掉在地上，弯腰去捡的时候，悄悄把早上塞在帆布包侧兜的石子，
藏进了破水桶的木板下。她注意到送饭的男人腰间挂着一串钥匙，其中一把银色的小钥匙，
看起来像是土房的钥匙。夜里，土房里很安静，只有女人们均匀的呼吸声。易棠没睡，
她靠在墙上，脑子里反复盘算着逃跑计划。陈絮睡得不安稳，偶尔会呓语，
易棠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凌晨三点左右，外面传来男人的打呼声。
易棠悄悄起身，走到破水桶边，拿出藏在木板下的石子。她走到窗户边，
用石子一点点磨着木条的接口处——石子边缘锋利，加上木条本身就松动，没过多久，
一根木条就被磨断了。她把木条藏在墙角，又悄悄回到陈絮身边躺下，等待天亮。
第二天早上，送饭的男人换成了一个瘦高个。易棠故意和他搭话：“大哥，
我们能不能喝点干净水啊？这水太浑了，喝了会拉肚子的。”瘦高个男人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冷的女人会主动说话，他挠了挠头，说：“行吧，
我待会儿给你们换桶水。”等瘦高个男人离开后，
易棠对陈絮和其他女人说：“待会儿他送水来，我尽量拖延时间，你们注意看他腰间的钥匙，
记住哪把是开这扇门的。”女人们点点头，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没过多久，
瘦高个男人真的提着一桶干净水来了。他打开门锁的时候，易棠故意凑过去，假装要接水桶，
挡住了他的视线。陈絮和碎花裙女人趁机盯着他手里的钥匙——是那把银色的小钥匙，
挂在最左边。男人放下水桶，刚要锁门，易棠突然“哎呀”一声，假装脚崴了，摔倒在地上。
男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易棠趁机摸了摸他的腰间，手指碰到了钥匙串，
却没敢拿——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一旦被发现，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男人扶她起来，
骂了句“麻烦”，就锁上门走了。易棠揉了揉脚踝，其实没伤到，只是演得像而已。
她对陈絮点点头，意思是已经确认钥匙了。接下来，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第三章 柑橘味的相遇第三天下午，山里下起了小雨。易棠正靠在窗户边看雨，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陌生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说话声——不是那些拐卖妇女的人。
她心里一动，赶紧凑到窗户边，透过木条的缝隙往外看。雨雾中，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口，
和花衬衫男人说着什么。他穿着件浅灰色的冲锋衣，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额头饱满，
眼型偏长，眼尾轻轻上挑，却没有半分情挑，五官帅得极具存在感，眉眼间却总是淡淡的。
他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手指在上面指指点点，似乎在询问路线。“这人是谁啊？
”陈絮也凑过来，小声问。易棠摇摇头，却注意到男人说话时，偶尔会抬手推一下眼镜，
动作严谨又认真。他身上似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透过雨雾飘进来，是柑橘味的，
很清新，和山里的草木香混在一起，让人莫名觉得安心。花衬衫男人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却又不敢发作，大概是怕惹麻烦。男人看了眼土房的方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花衬衫男人赶紧挡住他的视线，说：“这房子没人住，是空的，
你要是找路，我带你去前面的岔路口。”男人点点头，跟着花衬衫男人往小路走去。
易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或许，这个人能帮她们。她赶紧走到破水桶边，
拿出石子，又磨断了一根窗户木条，然后把自己的帆布包撕了个小口，取出里面的一张纸巾，
用石子在上面划了几个字：“救我们，土房有7个女人，坏人在门口。”她把纸巾叠成小块，
塞进刚才磨断的木条缝隙里，然后又把木条放回原位，只留了一个小小的开口。
她希望那个男人能看到，或者能发现这里的异常。没过多久，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他大概是和花衬衫男人分开了，独自走在小路上。易棠屏住呼吸，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土房。
男人走到窗户边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似乎闻到了什么——是易棠刚才故意洒在窗户边的一点水，
混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是出发前陈絮硬给她喷的，和山里的味道不太一样。
男人低头看了眼窗户，目光扫过木条的缝隙。易棠赶紧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窗户，
发出“咚咚”的轻响。男人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
然后慢慢走到窗户边，小声问：“里面有人？”易棠点点头，指了指木条的缝隙。男人会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