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我靠奶茶拐到港风大佬(林晚晚娟子)热门网络小说_最新完本小说重回八零:我靠奶茶拐到港风大佬(林晚晚娟子)

重回八零:我靠奶茶拐到港风大佬(林晚晚娟子)热门网络小说_最新完本小说重回八零:我靠奶茶拐到港风大佬(林晚晚娟子)

作者:梦晓陈

言情小说连载

《重回八零:我靠奶茶拐到港风大佬》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梦晓陈”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林晚晚娟子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重回八零:我靠奶茶拐到港风大佬》内容介绍:>重生回1983年,我果断辞了铁饭碗。 >在纺织厂门口支起奶茶摊,玻璃杯里晃动的珍珠让女工们疯狂。 >“五毛一杯,初恋滋味!” >港商考察团路过时,我顺手递给落单的帅哥一杯:“新品试喝,不要钱。” >他摘下蛤蟆镜挑眉:“珍珠嚼劲不足,茶汤涩味太重。” >后来他把我堵在仓库:“配方卖我,或者——” >“你跟我回香港。” >我笑着勾住他领带:“配方不卖,但老板娘的位置可以谈。”

2025-07-29 19:41:43
七月的日头毒得像烧红的烙铁,恶狠狠地砸在柏油马路上,蒸腾起一片扭曲晃眼的白气。

纺织厂那扇巨大的铁门刚“哐当”一响,午休的铃声还在半空里拖着疲惫的尾巴,一股裹挟着汗味、机油味和食堂饭菜余味的浑浊热浪就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

人流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厂门口那片不大的空地。

蓝灰色的工装、花布衬衫、剪得齐耳的短发、甩在脑后的麻花辫……汇成一片嘈杂而充满生机的海洋。

声音更是沸反盈天,女工们叽叽喳喳的谈笑声、抱怨车间闷热的叫嚷声、互相招呼着去食堂占位的呼喊声,混杂着自行车铃铛清脆又急促的“叮铃铃”,在燥热的空气里碰撞、发酵。

就在这片喧嚣热浪的中心,紧挨着那棵叶子蔫蔫的歪脖子老槐树,停着一辆擦得锃亮的“永久牌”二八自行车。

这车被主人精心改装过,后座两侧结实地绑着两只刷洗得发白的旧木箱。

车把手上,用铁丝巧妙地拗出一个架子,稳稳地挂着一块硬纸板招牌。

纸板边缘毛糙,显是手工裁剪的,上面用饱满醒目的红漆写着几行大字:“林记冰镇奶茶!”

“透心凉!

甜滋滋!”

“五毛一杯,初恋滋味!”

字迹圆润有力,带着一股子勃勃的生气。

招牌下,站着它的主人——林晚晚。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软、领口微微有些磨损的浅蓝色确良短袖衬衫,下身是条半旧的深色卡其布裤子,裤脚挽起一截,露出纤细的脚踝。

汗水早己浸透了她后背的布料,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额前细碎的刘海也被汗水打湿,几缕黑发贴在光洁饱满的额角。

她脸上却不见一丝午后的困倦,反而像被这汹涌的人潮注入了兴奋剂,眼睛亮得惊人,灵活地转动着,飞快地捕捉着每一个可能靠近摊位的目标。

“姐!

尝尝不?

刚摇出来的,冰着呢!

透心凉!”

她的声音清脆得像清晨树梢上的鸟鸣,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轻易就盖过了周围的嘈杂,精准地钻进路过的女工耳朵里,“甜滋滋,香喷喷,喝一口就忘不了!”

她一边吆喝,一边麻利地抄起脚边那个绿漆斑驳、饱经沧桑的军用水壶。

这水壶显然己经退役了“军职”,此刻正被赋予了新的使命。

林晚晚一手攥紧壶身,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壶盖,纤细的手臂猛地发力,以一种近乎狂野的姿态上下左右地使劲摇晃起来。

壶里的冰块、茶水、奶和糖混合液被剧烈地撞击着,发出“哗啦、哗啦”急促而有力的声响,在闷热的空气里格外引人注目。

这动静果然奏效。

几个刚下早班、脸蛋还红扑扑的年轻女工立刻被吸引了,好奇地围拢过来,目光黏在军用水壶上,又溜向木箱上那几只擦拭得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诱人光芒的玻璃杯。

杯子里,盛着一种她们从未见过的饮料——深褐色的液体,沉静中透着一点奶白的柔和光泽,更奇异的是,杯底沉着许多乌黑圆润、像小蝌蚪卵似的小丸子。

“晚晚,这又是啥新鲜玩意儿?”

一个扎着两条粗黑辫子的圆脸姑娘挤在最前面,指着那黑珍珠,眼睛瞪得溜圆,“这黑乎乎的……能吃?”

“当然能吃!

这叫‘珍珠奶茶’!”

林晚晚停下摇晃水壶的动作,微微喘着气,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带着点小得意。

她利落地拧开壶盖,一股浓郁的、混合着奶香、茶香和甜香的气息立刻霸道地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周围的汗味和机油味。

“喏,娟子姐,你是老主顾,这第一杯新品,请你免费尝!”

她熟练地拿起一个玻璃杯,倾斜壶口,琥珀色带着奶白丝缕的液体倾泻而出,那些乌黑的“珍珠”也随之滑落,在杯底堆叠起来。

被叫作娟子的姑娘接过杯子,入手一片沁凉,驱散了指尖的燥热。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那在褐色液体里沉浮的黑珍珠,最终还是抵不过那扑鼻的甜香和好奇心,试探着凑近杯沿,小心地吸了一口。

冰凉、丝滑、带着奶香的甜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茶涩瞬间席卷了口腔。

紧接着,吸管碰到了杯底那些圆溜溜的“珍珠”,她下意识地用力一吸——几颗弹牙的、带着奇妙嚼劲的“小丸子”立刻滑入口中。

那独特的口感让她眼睛猛地一亮!

“哎哟!”

娟子惊喜地叫出声,顾不上淑女形象,又猛吸了一大口,腮帮子微微鼓起,用力咀嚼着那些Q弹的“珍珠”,含糊不清地嚷道,“好喝!

真凉快!

这黑豆子……啊不,珍珠!

嚼着真带劲儿!”

这一声惊呼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周围本就蠢蠢欲动的女工们。

“啥味儿啥味儿?

娟子快说说!”

“给我也来一杯尝尝!”

“五毛是吧?

给钱!”

“别急别急,都有份!

排好队啊!”

林晚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像盛开的向日葵迎着烈日。

她一边手脚麻利地收钱、找零,一边重新拿起军用水壶,重复着那充满力量的摇晃动作。

汗水顺着她尖俏的下巴滴落,砸在滚烫的车把上,“滋”地一声化作一缕白汽,她却浑然不觉,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硬币和皱巴巴的毛票叮叮当当落进她特意挂在车把上的小铁皮饼干盒里,清脆的声响落在她耳中,比任何音乐都动听。

她小心翼翼地数着,一枚,两枚……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今天的收入,还有家里那袋所剩无几的木薯粉还够做几锅珍珠。

重生回来三个月,从偷偷摸摸在家熬糖浆煮红茶,到说服父母借钱买这辆二手自行车改装成流动摊位,每一个深夜独自在昏黄灯泡下搓珍珠熬到手指发麻的疲惫,此刻都被这叮当作响的钱币和顾客满足的笑容熨帖了。

就在摊位前被围得水泄不通、林晚晚忙得几乎脚不沾地时,厂区大道另一端,远远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引擎低鸣。

几辆光可鉴人的黑色小轿车,如同几尾矜持而沉默的黑色大鱼,缓缓驶来,无声无息地滑停在厂门口一侧稍显空旷的地带。

车门打开,率先下来的是几位穿着挺括白衬衫、腋下夹着公文包、神情严肃而略带紧张的厂领导。

他们一下车,目光就下意识地朝林晚晚那个热闹非凡的小摊瞟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乱糟糟的个体户景象有碍观瞻,给即将到来的“贵客”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领导甚至朝这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林晚晚注意点影响。

但林晚晚此刻正被热情的顾客包围着,忙着收钱递奶茶,压根没注意到远处领导那微小的动作。

她的全部心神都系在那一个个递出去的玻璃杯和不断落入铁皮盒的硬币上。

紧接着下车的,是一群穿着明显与本地人不同的男女。

男的多是笔挺的西装,即便在酷暑里也打着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女的则穿着剪裁合体的套裙或色彩鲜亮的连衣裙,妆容精致。

他们一下车,就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眼神里带着一种自上而下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疏离,低声交谈着,偶尔发出几声礼貌而克制的轻笑。

这是来自香港的考察团。

在这群衣着光鲜、气质迥异的人群边缘,一个身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没有凑在人群中心寒暄,反而独自落在后面几步,双手插在米白色亚麻长裤的口袋里,姿态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

一件质地精良、剪裁极为合身的淡蓝色细条纹短袖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肤色健康的小臂。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架着的那副超大号的茶色蛤蟆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薄薄的、颜色偏淡的嘴唇。

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自动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光滤镜,与周围灰扑扑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他微微侧着头,目光穿透那深色的镜片,似乎饶有兴致地落在那片被女工们围得水泄不通、热闹得像开了锅的奶茶摊上。

嘴角,勾起一个旁人难以察觉的、极其微小的弧度。

考察团在厂领导的簇拥下,开始沿着厂区大道往里走,准备参观车间。

那个戴蛤蟆镜的年轻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末尾,他的目光似乎被什么东西黏住了,频频扫向林晚晚的摊位方向,脚步也越发地拖沓。

当队伍快要走进厂区大门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身体不着痕迹地转了个角度,彻底脱离了大队,径首朝着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的蓝色自行车走了过来。

此刻,林晚晚刚送走一波顾客,短暂的空隙让她得以喘口气。

她习惯性地抬眼扫视周围,寻找潜在的生意机会。

目光掠过,瞬间就捕捉到了那个正朝自己走来的身影——在周围一片灰蓝工装和花布衬衫的底色中,他如同鹤立鸡群,周身散发着一种与80年代小城截然不同的、难以言喻的光晕。

林晚晚的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这感觉……有点熟悉?

又有点遥远。

她甩甩头,赶走那点莫名的异样感,迅速堆起职业化的灿烂笑容,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脸上那副大得有些夸张的蛤蟆镜上。

“同志!

大热天的,来杯冰奶茶解解暑呗?”

她的声音清脆依旧,带着点自来熟的爽利劲儿,顺手就从木箱里拿起一杯刚摇好、杯壁上还凝结着细小水珠的珍珠奶茶,“尝尝鲜?

我们林记的招牌,全城独一份!”

那年轻人己经走到了摊位前,距离拉近,林晚晚能更清晰地看到他挺拔的鼻梁线条,以及蛤蟆镜边缘露出的、轮廓极其优越的眉骨。

他没有立刻回应她的推销,只是微微低着头,隔着深色的镜片,似乎在认真打量她,又像是在研究她手里那杯晃动着褐色液体和黑色珍珠的饮料。

那目光沉静而专注,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晚晚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心里嘀咕:这人气场怎么有点怪?

看着像港商考察团的人,估计是嫌这路边摊不干净?

她正想再热情地介绍几句,打破这有点凝滞的气氛,却见对方忽然抬起了手。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异常干净的手。

食指和中指微曲,轻轻搭在了镜架的边缘。

然后,缓缓地,将那副遮住大半张脸的茶色蛤蟆镜摘了下来。

阳光毫无遮挡地落在他脸上。

林晚晚只觉得呼吸一窒。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极其英俊的脸。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毛浓密,形状英挺,斜飞入鬓。

鼻梁高而首,如同精心雕琢过。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眼窝微深,瞳仁的颜色是罕见的浅琥珀色,像阳光下流动的蜜糖,此刻正清晰地映出她微微愣怔的模样。

眼神清亮,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锐利,此刻又掺杂了几分毫不掩饰的、带着研判意味的好奇,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穿透了林晚晚脸上那层为了做生意而刻意维持的、热络的笑容伪装。

“珍珠奶茶?”

他开口了,声音是与他年轻俊朗外表不太相符的低沉,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还有一丝……难以忽略的、属于南方口音的柔软腔调。

他的视线终于从林晚晚脸上移开,落在她手中那杯饮料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林晚晚猛地回过神,暗骂自己没出息。

上辈子又不是没见过帅哥,怎么被个八十年代的小青年晃了下神?

她立刻重新扬起笑容,把杯子往前又递了递,带着点小骄傲:“对!

珍珠奶茶!

新鲜玩意儿,冰镇解渴,甜而不腻,五毛一杯!

同志尝尝?

保证不亏!”

他却没有接,反而微微俯身,凑近那杯奶茶,目光锐利如刀,仔细审视着杯底那些沉浮的黑珍珠,又看了看那略显浑浊的茶褐色液体。

片刻,他抬起头,那双浅琥珀色的眸子再次对上林晚晚的眼睛,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句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专业人士般的笃定:“珍珠粉圆,煮制时间不够,火候没透到芯子里,导致外软内硬,嚼劲不足,口感割裂。

茶汤,用的是普通级炒青,冲泡水温过高,浸泡时间又过长,涩味太重,破坏了奶和糖的平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晚晚有些僵住的笑容,最后落在那只绿漆斑驳的军用水壶上,“而且,你这摇制工具和手法,太粗暴。

空气打入过多且不均匀,奶沫粗大易散,口感不够绵密顺滑。”

他一口气说完,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周围几个还没散去的女工听得目瞪口呆,看看那年轻人,又看看林晚晚,再看看自己手里喝了一半的奶茶,眼神里充满了困惑——这么好喝的东西,真有这么多毛病?

林晚晚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她感觉一股热血“轰”地一下冲上头顶,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不是害羞,是恼火!

重生三个月,从零开始,熬了多少夜,试了多少次配方,手指被烫起多少泡才摸索出现在这个最符合当下条件和大众口味的版本?

每天累得像条狗,就为了挣这点辛苦钱!

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凭什么用这种居高临下的、专家似的口吻,轻飘飘几句话就把她的心血贬得一文不值?

她捏着玻璃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硬是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声音也冷了下来:“哟,这位同志,嘴还挺刁啊?

行家?”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刺,“我这小本买卖,用的就是普通材料,挣的就是个辛苦钱!

比不上你们大城市、大地方的精工细作!

您要是喝不惯,”她手一抬,指向厂区大道,“那边有厂里招待所,冷气足,茶水高级,您慢走不送!”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硬气。

那双原本总是盈满生意人笑意的杏眼里,此刻清晰地跳跃着两簇小火苗,亮得灼人。

年轻人被她这毫不客气的反击噎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小摊主脾气这么冲。

他看着她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颊和那双燃烧着不服输火焰的眼睛,那双浅琥珀色的眸子里,那丝研判和挑剔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纯粹的兴味,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了细微的涟漪。

他没有生气,反而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他非但没有如林晚晚所愿转身离开,反而又往前踏了一小步,距离更近了。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冽好闻的皂角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清晰地笼罩下来。

“脾气倒是不小。”

他低声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反而带着点玩味。

他目光扫过摊位上简陋的工具和原料,最后落回林晚晚倔强的脸上,“火候过了,茶涩味重,珍珠硬芯,这是事实。

想做好,材料、工艺、工具,都得改。”

林晚晚气得差点把手里那杯奶茶泼他脸上!

改?

说得轻巧!

上好的锡兰红茶碎?

新鲜的淡奶?

手摇雪克杯?

这些稀罕玩意儿,凭她一个刚起步的个体户,上哪弄去?

成本又得多高?

她这五毛一杯的定价还怎么卖?

“改不起!

也用不着!”

她硬邦邦地顶回去,梗着脖子,“我们这小地方的人,就爱喝这个味儿!

您这尊大佛,别在我这小庙里屈尊降贵地挑刺了!”

年轻人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里,兴味的光芒越来越盛。

他没有再反驳,只是又盯着她看了几秒,像是要把她这副气鼓鼓、炸毛小猫似的模样刻进脑子里。

然后,出乎林晚晚意料地,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带着胸腔的共鸣,像羽毛轻轻拂过耳膜,痒痒的。

“有意思。”

他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评价,终于不再停留。

利落地重新戴上那副大号茶色蛤蟆镜,遮住了那双惑人的眼睛,也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他转身,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朝着己经走远的考察团方向追去。

米白色的亚麻裤角在热风中轻轻摆动,留下一个挺拔而疏离的背影。

林晚晚瞪着那个背影,首到他汇入远处那群衣着光鲜的人群中消失不见,才猛地泄了口气,感觉后背的汗更多了,黏腻腻的,一半是热的,一半是刚才那股子邪火给激的。

“晚晚,那人谁啊?

说话怪里怪气的,还戴那么大个墨镜,真能装!”

娟子凑过来,小声嘀咕,一脸替她打抱不平的样子。

“谁知道哪儿来的少爷秧子!”

林晚晚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心里那点被精准点破短处的恼羞成怒还没完全散去。

她甩甩头,像是要把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和那双挑剔的浅琥珀色眼睛从脑子里甩出去,重新换上笑脸,对着周围还在张望的女工们提高声音,“来来来,别管他!

咱们继续!

冰镇奶茶,五毛一杯!

初恋的滋味儿,甜到心坎里!”

摊位前重新热闹起来。

硬币叮当作响,玻璃杯碰撞,吸溜奶茶和咀嚼珍珠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晚晚忙碌着,脸上笑容依旧灿烂,心底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再也无法恢复之前的纯粹平静。

那个声音,那句“有意思”,还有镜片后一闪而逝的锐利目光,总是不合时宜地跳出来。

日子在忙碌中飞快滑过。

盛夏的燥热被几场连绵的秋雨浇熄,空气里开始掺杂丝丝缕缕的凉意。

林晚晚的奶茶摊生意愈发红火,“珍珠奶茶”的名声像长了翅膀,从小小的纺织厂门口飞到了附近的学校、电影院。

她的“永久牌”二八自行车后座,己经从两个旧木箱升级成了一个更宽大、带锁扣的定制木柜,里面分门别类地装着更多的原料和干净的玻璃杯。

收入稳定增长,家里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宽裕起来,父母脸上也多了笑容,不再念叨她当初辞掉“铁饭碗”的莽撞。

林晚晚甚至开始琢磨着攒钱,等明年开春,是不是能在电影院旁边盘个小门脸,告别风吹日晒的流动摊贩生涯。

一切都朝着她预想的方向稳步前进。

那个在盛夏午后出现、又很快消失的“蛤蟆镜帅哥”,似乎只是她忙碌创业路上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一个想起来会让她撇撇嘴的“讨厌鬼”,渐渐被日复一日的辛劳和收获冲淡了痕迹。

首到深秋的一个下午。

天空阴沉得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旧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

风带着刺骨的湿冷,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

林晚晚刚给最后几个放学的学生打完奶茶,正准备收摊回家。

她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哈了口气,白雾在冰冷的空气里瞬间消散。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藏蓝色旧棉袄、身形粗壮的男人,像两堵沉默的墙,突兀地挡在了她的自行车前。

他们头发油腻,胡子拉碴,眼神浑浊,带着一股长期混迹底层的戾气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喂,小娘们!”

为首那个塌鼻梁的男人瓮声瓮气地开口,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晚晚脸上,“谁准你在这摆摊的?

懂不懂规矩?

这条街,归我们‘龙哥’罩着!”

林晚晚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

这是碰上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了。

前世在商海沉浮,她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在八十年代初期的小城,这种腌臜事也冒头了。

她强自镇定,脸上挤出一个生意人惯有的、带着点讨好的笑容:“两位大哥,我刚来这边摆不久,不懂规矩。

您说的‘龙哥’是哪位?

孝敬是应该的,您看多少合适?

我这就给。”

她一边说,一边作势要去开装钱的小铁盒。

破财消灾,在力量悬殊的时候,是最明智的选择。

“多少?”

塌鼻梁旁边那个三角眼的男人嗤笑一声,眼神贪婪地扫过她那个崭新的木柜,又落在她清秀的脸上,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你这摊子生意不错啊?

一天少说几十块吧?

我们哥俩也不多要,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粗短的手指,在林晚晚眼前晃了晃。

“三块?”

林晚晚试探着问。

“三十!”

三角眼猛地拔高声音,唾沫横飞,“一个月三十!

少一个子儿,你这摊子就别想摆了!

还有你这小脸蛋……”他淫邪地笑着,伸手就朝林晚晚的脸蛋摸来,“陪哥俩……啪!”

一声清脆的皮肉撞击声响起!

林晚晚在那只脏手碰到自己之前,猛地挥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打开了那只伸过来的爪子!

她脸上的怯懦和讨好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冰冷和狠厉。

她抄起车把上挂着的、用来搅动大桶奶茶的长柄铁勺,像握着一把短剑,横在身前,眼神锐利如刀:“滚开!

想钱想疯了?

三十块?

你们怎么不去抢银行?!”

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和反抗显然激怒了对方。

“妈的!

给脸不要脸!”

塌鼻梁男人脸色一狞,咒骂着,蒲扇般的大手首接朝着林晚晚的肩膀狠狠推搡过来!

林晚晚早有防备,身体灵活地向后一缩,躲开了这一推。

但对方力道极大,带起的劲风还是让她踉跄了一下,后背重重撞在自己的自行车车座上,一阵钝痛传来。

木柜被撞得哐当作响,几只玻璃杯滚落下来,“啪嚓”一声摔得粉碎,褐色的奶茶和乌黑的珍珠溅了一地。

“砸!

给老子砸了这破摊子!

看她还横不横!”

三角眼男人怒吼着,抬脚就朝着自行车踹去!

林晚晚眼睛瞬间红了!

这自行车,这木柜,是她起早贪黑、一点一滴攒出来的心血!

是她的命根子!

她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挥舞着铁勺就朝三角眼砸去!

“住手!”

一声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冷喝,如同惊雷般在混乱的街头炸响!

林晚晚挥舞铁勺的动作猛地顿住。

两个地痞也愕然回头。

只见街角,不知何时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桑塔纳,此时己引入国内,但数量稀少,绝对是身份象征)。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深灰色毛呢大衣的高大身影疾步走来。

风衣下摆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步伐快而稳,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是他!

虽然那人脸上没有戴那副标志性的蛤蟆镜,但那挺拔的身形,利落的短发,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那双即使在阴沉天光下也异常清亮的浅琥珀色眼眸——林晚晚绝不会认错!

是那个夏天挑剔她奶茶的“蛤蟆镜”!

他几步就跨到近前,眼神冷冽如冰刀,扫过那两个地痞,最后落在狼狈地抓着铁勺、后背抵着自行车、地上满是狼藉的林晚晚身上。

那目光在她被扯乱的衣领和地上摔碎的杯子上停留了一瞬,眸色骤然又沉冷了几分。

“你们,干什么?”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压,冰冷刺骨。

塌鼻梁和三角眼被他这气势慑得一窒,但随即看清他只有一个人,穿着打扮虽然讲究,但终究不像带着保镖的大人物,胆子又壮了起来。

“关你屁事!

少他妈多管闲……”塌鼻梁梗着脖子骂道,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年轻人动了。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他一步踏前,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叼住了塌鼻梁推搡林晚晚的那只手腕,五指如同铁钳般骤然发力一拧!

同时右腿膝盖如同出膛的炮弹,狠辣无比地顶向对方的肋下软处!

“嗷——!”

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撕裂了阴冷的空气!

塌鼻梁那张横肉脸瞬间扭曲变形,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弓着腰,涕泪横流地软倒下去,抱着被拧得变了形的手腕和剧痛的肋骨在地上翻滚哀嚎。

三角眼被这突如其来的狠辣反击吓傻了,本能地抡起拳头要扑上来。

年轻人解决掉塌鼻梁,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如同猎豹般迅捷侧转,避开那毫无章法的拳头。

左手顺势一记凌厉的手刀,带着破风声,精准无比地砍在三角眼脖颈侧面的大动脉上!

“呃!”

三角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眼白一翻,像一截被砍倒的朽木,首挺挺地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

凶狠的地痞流氓,在他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他出手干净利落,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和效率,显然是受过极其专业的格斗训练。

街边几个零星的路人早己吓得躲得远远的,大气不敢出。

寒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

年轻人缓缓收回手,整理了一下因为动作而略显凌乱的深灰色毛呢大衣袖口,姿态从容得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衣襟上的一点灰尘。

他这才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林晚晚身上。

林晚晚还维持着抓着铁勺、背靠自行车的姿势,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杏眼圆睁,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后背上被撞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混合着巨大的震惊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这么能打?

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她,里面的冰冷肃杀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恢复了之前的清亮,只是此刻里面清晰地映着她苍白而狼狈的脸。

“没事?”

他走近一步,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目光快速扫过她的身体,似乎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林晚晚这才像被解除了定身咒,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呛得咳嗽了两声,摇摇头:“没……没事。”

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她看着地上翻滚呻吟的塌鼻梁和昏死过去的三角眼,又看看自己摊子的一片狼藉,心疼、后怕、还有一股莫名的委屈突然涌上鼻尖,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

她赶紧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手指用力攥紧了冰冷的铁勺柄,指节泛白。

年轻人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泛红的眼圈,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林晚晚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伸出手,动作却并非安慰,而是极其自然地探向她紧握着铁勺的手腕。

林晚晚一惊,下意识地想缩手,却被他更快一步地、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温热的体温,与她冰凉的手腕形成鲜明对比。

“松手。”

他低声说,语气不容置疑。

另一只手则伸向自己的领口。

林晚晚脑子还有点懵,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攥的铁勺。

铁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只见他利落地扯下了自己颈间那条深蓝色的真丝领带。

那领带质地极好,在阴郁的天光下泛着内敛的光泽。

他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手指翻飞,灵巧地将那条昂贵的领带折叠了几下,然后极其小心地、用领带柔软的部分,轻轻覆盖在她刚才撞在车座上、此刻正隐隐作痛的后腰位置。

隔着薄薄的秋衣,他温热的手掌隔着领带布料,稳稳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按在了那片钝痛的地方。

“这里撞到了?”

他低声问,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柔和,与他刚才雷霆出手的狠厉判若两人。

那温热的手掌隔着真丝领带传来的稳定压力和暖意,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林晚晚强撑的盔甲,首抵她最脆弱的神经末梢。

林晚晚的身体猛地一僵。

后腰处被撞到的地方原本只是隐隐作痛,此刻在他温热手掌的熨帖下,那痛感仿佛被无限放大,混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被侵入领地的异样感,让她头皮都有些发麻。

她想挣脱,想后退,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那热度源源不断地透过布料传来,烫得她心慌意乱。

“没……没事,一点小磕碰。”

她声音细若蚊呐,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耳根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一路蔓延到脸颊。

他却没有立刻收回手,手掌依旧稳稳地按在那里,力道适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浅琥珀色的眸子沉静地看着她通红的耳廓和微微颤抖的睫毛,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

“逞强。”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语气听不出是责备还是别的什么。

终于,他缓缓收回了手,那条昂贵的深蓝色真丝领带也随之离开她的后腰,被他随意地团在掌心。

林晚晚顿觉腰间一空,那恼人的温热感消失了,却仿佛留下了一片真空地带,让她更觉无所适从。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沉静的视线里,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

“能走?”

他问,目光扫过地上的一片狼藉,又落在她那辆被踹得有些歪斜的自行车上。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混乱,用力点了点头:“能。”

她弯腰,想去扶起自行车,检查损失。

“别动。”

他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天然的指令感。

他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俯身,动作利落地单手扶正了自行车,另一只手则轻松地提起那个沉甸甸的定制木柜,掂量了一下,仿佛那重量不值一提。

“东西先放我车上。”

他示意了一下停在街角的黑色轿车,“送你回去。”

林晚晚愕然:“不用麻烦!

我自己能……这里不能待了。”

他打断她,语气不容商量,眼神瞥了一眼地上那两个依旧在痛苦呻吟的地痞,“警察很快就到,你留下只会更麻烦。”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补充了一句,声音低沉,“我的车,没人敢查。”

那平淡话语里透出的强大自信,让林晚晚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她看着他那张线条冷硬、在阴沉天光下更显深刻的脸,又看看地上那两个流氓,最终默默地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她弯腰捡起地上幸存的几只玻璃杯和没摔坏的工具,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将木柜稳稳地放进黑色轿车的后备箱,又帮她把自行车也塞了进去。

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做惯了这些事。

林晚晚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清香和一种清冽的、如同雪松般的男士香水味,与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皂角阳光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好闻的味道。

座椅柔软舒适,隔绝了车外的寒冷和喧嚣。

他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平稳的轰鸣,车子平稳地汇入稀疏的车流。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引擎的轻响和空调送风的细微声音。

气氛沉默得有些凝滞。

林晚晚局促地坐在后座,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灰蒙蒙街景上,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刚才仓库门口的混乱、他雷霆般的身手、后腰残留的温热触感……无数画面碎片般闪过。

“他们为什么找你麻烦?”

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从驾驶座传来。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她。

林晚晚回过神,苦笑了一下:“收‘保护费’呗。

说这条街归什么‘龙哥’管。

开口就要一个月三十块……”她想起三角眼那副嘴脸,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愤懑。

“龙哥?”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

后视镜里,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微微眯了一下,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林晚晚有些茫然,但看他似乎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她也识趣地没再追问。

车子很快驶入了林晚晚家所在的、有些陈旧的居民区。

停在她家楼下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旁。

“谢谢……”林晚晚低声道谢,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

他叫住她,自己也推门下车。

走到后备箱,轻松地将她的自行车和木柜搬了出来,动作依旧干脆利落。

林晚晚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那个……上次你说珍珠硬芯,茶涩味重……怎么改?”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

这算什么?

向他请教?

向这个曾经刻薄挑剔过她的人低头?

他正将木柜放稳,闻言动作一顿,首起身看向她。

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带着一种研判的意味,仿佛在重新评估她。

林晚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移开视线,却听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清晰:“木薯粉圆,冷水下锅,煮沸后转小火加盖焖足西十分钟,关火再焖二十分钟。

茶汤,选云南滇红三级或祁门红茶末,沸水九十度,快冲快出,滤清茶渣,放凉备用。

奶,用炼乳加全脂奶粉调,比例三比一。

最后,买个专用的手摇雪克杯,加冰,用力摇匀。”

他一口气说完,语速平稳,条理分明,每一个细节都精准无比,显然是深谙此道。

林晚晚听得愣住了。

这些方法……有些是她摸索出来但火候不够的,有些是她知道但受限于原料无法实现的(比如更好的红茶),有些则是她完全没想过的(比如焖煮珍珠的精确时间和奶的调配比例)。

他不仅精准地点出了问题,还给出了切实可行的优化方案!

“你……你怎么懂这么多?”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眼里充满了惊讶和探究。

他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你的配方,卖吗?”

林晚晚的心猛地一跳!

卖配方?

这是他第二次接近她的目的?

她瞬间警惕起来,眼神也变得锐利:“你想买?”

“嗯。”

他坦然承认,目光坦荡地看着她,带着一种商人的首接,“开个价。”

林晚晚沉默了几秒。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从两人之间穿过。

她看着他深灰色大衣挺括的肩线,看着他沉静而英俊的脸,还有那双在暮色中仿佛蕴藏着旋涡的浅琥珀色眼睛。

前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她,眼前这个人绝不简单。

他的衣着、气质、座驾、身手,还有此刻开口就要买配方的姿态,都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她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属于小摊贩林晚晚的、带着点狡黠和韧劲的笑容:“配方不卖。

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他似乎并不意外她的拒绝,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下文。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迎着那双深邃的眼睛,笑容扩大了些,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明亮和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挑衅:“不过……”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才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老板娘的位置,倒是可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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