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陆明哲带着怀孕的小三,把一份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苏晴,签字吧,我净身出户,
只要你同意离婚。”我看着他,笑了。净身出户?说得好听。我们结婚三年,
他早就把所有财产转移到了小三林薇名下,公司也只是个空壳子。他以为我这个全职太太,
离了他就会饿死。我拿起笔,签了字。“好,我同意离婚。”他和小三得意地笑了。第二天,
我拉着行李箱,敲响了他们家老宅的门。
开门的是他那个因车祸而双腿残疾、被家族抛弃的小叔,陆景深。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对他伸出手:“陆先生,我嫁给你,帮你夺回陆家的一切,条件是,我要你前夫,一无所有。
”那个坐在轮椅上,眼神阴鸷的男人,第一次抬起头,笑了。“好。”1离婚证拿到手,
红得刺眼。民政局门口,陆明哲搂着林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解脱。“苏晴,这是五万块,
算是我最后的情分。”他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钱,像打发乞丐一样递过来。
林薇挺着微凸的肚子,挽着陆明哲的胳膊,娇滴滴地说:“明哲,你就是心太软了。
她跟你三年,什么都没付出,白吃白喝,这五万块都给多了。”陆明哲捏了捏她的脸,
满眼宠溺。“好了,别气了,为了我们的宝宝。”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三年的婚姻,换来五万块的“情分”。我没接那笔钱。“陆明哲,你最好别后悔。
”陆明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娶了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
浪费我三年时间。”林薇立刻捂住嘴,夸张地惊呼:“呀,明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姐姐会伤心的。”她的眼睛里,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我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我们走着瞧。”我转身离开,身后是他们肆无忌惮的嘲笑声。我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
早就被陆明哲搬空了。我拉着昨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直接打车去了陆家老宅。
陆家是大家族,规矩森严。陆明哲的父亲是老大,掌管着陆氏集团。而陆景深,
是陆老爷子最小的儿子,陆明哲的小叔。他曾是陆家最耀眼的天才,可惜三年前一场车祸,
夺走了他的双腿,也夺走了他的一切。他被从继承人的位置上踢了下来,
赶到老宅这栋空屋子里自生自灭。整个陆家,都当他是个废人,一个耻辱。
我按响门铃的时候,心跳得飞快。这是我的一场豪赌。许久,门才被一个老佣人打开。
“前大少奶奶?您怎么来了?”我越过她,直接走进客厅。客厅里很空旷,也很冷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陆景深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正在看窗外的落叶。
他的背影萧索,孤寂。听到动静,他没有回头。“谁?”他的嗓音很哑,
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我走到他面前,陆家的长辈们都聚在客厅里,
大概是听说了我离婚的消息,特地来看我笑话的。陆明哲的母亲,我的前婆婆,翘着兰花指,
语气尖酸。“苏晴,你还有脸来这里?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没理她,
目光直直地看着轮椅上的男人。他抬起头,那是一张过分苍白的脸,轮廓深邃,
只是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像一潭死水。这就是陆景深,陆明哲最怕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伸出手。“陆先生,我嫁给你,帮你夺回陆家的一切,
条件是,我要你前夫,一无所有。”2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看着我。前婆婆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出声。“苏晴你疯了!
你刚跟明哲离婚,就想爬他小叔的床?你还要不要脸!”陆明哲的父亲,
陆氏集团现在的掌权人,脸色铁青。“胡闹!把她给我赶出去!
”几个保镖立刻就要上前来拉我。我没有动,依旧看着陆景深。我的手还伸在半空中,
等待一个回答。成败,在此一举。轮椅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
泛起了一丝波澜。他审视着我,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良久,他扯了扯嘴角,
那抹笑意冰冷又嘲讽。“你凭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
“凭我做了陆家三年儿媳,我知道陆明哲父子所有的软肋。我知道哪个项目是空壳,
哪个账目有问题,我知道谁是他们的心腹,谁又是可以被我们策反的墙头草。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陆景深,不甘心就这么当一辈子废人。”我的话,像一颗石子,
投进了他那潭死水里。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前婆婆还在旁边歇斯底里地叫骂。“反了天了!
一个被我们家赶出去的女人,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景深,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她就是想利用你!”陆景深没理会任何人。他只是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伸出的手都开始发酸。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笑了。那笑容不再冰冷,
反而带着一丝兴味,像找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他抬起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
却很有力。“好。”一个字,尘埃落定。陆家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前婆婆气得差点晕过去。“陆景深!你敢!你是不是也疯了!你要娶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陆景深缓缓收回手,语气淡漠却不容置疑。“我的婚事,还轮不到大嫂来做主。
”他转动轮椅,看向我。“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说完,他便自顾自地转动轮椅,
朝书房的方向去了。留下客厅里一地鸡毛。我拉着行李箱,在众人痴人的目光中,
走进了客房。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浑身脱力,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手心,全是冷汗。我知道,
从今天起,一切都不同了。这场复仇,正式拉开序幕。而我的第一个挑战,很快就来了。
我和陆景深的婚讯,像一颗炸弹,在整个圈子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嘲笑陆景深,
说一个残废配一个二婚女,真是天生一对。而陆明哲,则成了最大的笑话。
前妻转眼成了小婶,这顶绿帽子,扣得严严实实。3婚礼办得很简单,
只在老宅请了几个亲戚。说是亲戚,其实都是来看笑话的。我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礼裙,
推着陆景深的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有祝福,只有窃窃私语和不加掩饰的讥讽。
“真是绝配,一个瘸子,一个弃妇。”“听说苏晴在陆家三年都没生孩子,
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这下好了,陆景深也站不起来,这两人凑一对,
陆家这小一辈是绝后了。”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我身上。陆景深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依旧很凉。“别怕。”我抬头看他,他没什么表情,但那两个字,
却让我瞬间安定下来。就在司仪准备宣布仪式开始时,婚礼现场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陆明哲带着林薇,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苏晴!你这个贱人!”他双眼通红,
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直直地朝我冲过来。“你敢嫁给我小叔?你把我当什么了!
”保镖立刻上前拦住他。林薇跟在后面,假惺惺地拉着他。“明哲,你别激动,
姐姐她……她肯定是有苦衷的。”她转头看向我,眼泪说来就来。“姐姐,我知道你恨我,
可你也不能这么作贱自己啊!小叔他……他毕竟身体不便,你怎么能……”她话没说完,
但意思再明显不过。在场宾客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鄙夷和同情。同情我,也同情陆景深。
前婆婆更是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不要脸的东西!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刚离婚就勾搭上自己小叔,你简直是伤风败俗!”我冷冷地看着这出闹剧。等他们骂够了,
我才缓缓开口。“说完了吗?”我挽住陆景深的胳膊,站到他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明哲。
“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我嫁给谁,是我的自由。”“论辈分,你现在,得叫我一声‘小婶’。
”“什么?”陆明哲愣住了,随即暴怒。“你让我叫你小婶?苏晴你做梦!”“放肆。
”一直沉默的陆景深,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陆明哲,
见了长辈,就是这个规矩?”陆明哲气得浑身发抖,他想发作,却又忌惮陆景深。从小到大,
他就活在陆景深的阴影下,那种恐惧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他憋了半天,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小……叔。”但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活把我生吞了。
我笑了。“乖侄儿。”“噗嗤——”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出来。陆明哲的脸,
瞬间黑如锅底。这场婚礼闹剧,最终以陆明哲和林薇被强行“请”出去收场。婚宴不欢而散。
晚上,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陆景深。我帮他换上睡衣,准备扶他上床。“我自己来。
”他拒绝了我的帮助。我看着他用双臂的力量,艰难地把自己从轮椅挪到床上,整个过程,
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躺下后,他看着我。“今天,为什么要那么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不喜欢被人欺负。”“嫁给我,以后只会被人欺负得更惨。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那又如何?”我反问,“至少,我们是一边的。
”他沉默了。良久,他才说:“关灯吧。”房间陷入黑暗,我能听到身边平稳的呼吸声。
我知道,他没睡。我也一样。这个婚,结得荒唐又仓促。但不知为何,
看着身边这个同样被世界抛弃的男人,我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安稳。复仇的路,我不是一个人。
4.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平静。陆景深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除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几乎没有交集。但我知道,平静只是表象。
陆明哲和他父亲,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果然,没过几天,麻烦就找上门了。
公司的几个老股东,突然联合发难,要求重新审查陆景深名下的资产,
理由是怀疑他精神状况不稳定,不适合再持有公司股份。这是要把他彻底踢出局。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景深时,他正在练字。他的字很好看,瘦金体,锋芒毕露,
和他的人一样。他头也没抬。“意料之中。”“我们怎么办?”我有些着急。那些股份,
是陆老爷子留给他最后的保障,也是我们复仇的唯一资本。他放下笔,抬起头看我。
“你不是说,你知道他们的软肋吗?”我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王叔?”王叔是陆氏集团的财务总监,一个在陆家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员工。
他为人古板,但对陆老爷子忠心耿耿。陆明哲的父亲上位后,一直想把他换掉,
但因为王叔掌握着公司太多核心账目,才迟迟没有动手。“王叔只听我爸的,
现在我爸不在了,他谁也不认。”陆景深淡淡地说。“但他敬重你。”我补充道。我记得,
三年前陆景深出事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只有王叔,还偷偷去医院看过他几次。
陆景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我去见他。”我说。“他不会见你的。”“他会的。
”我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王叔办公室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王叔苍老又警惕的声音。“哪位?”“王叔,是我,苏晴。”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已经不是陆家的儿媳了,我现在是陆景深的妻子。”我直接挑明。“……我知道。
”王叔的声音有些疲惫,“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为了股份的事,我帮不了你们。
”“我不是为了股份。”我说,“我手里有一样东西,我想您会感兴趣。”“什么东西?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三年前,陆景深车祸的真相。”电话那头,
传来一声茶杯摔碎的脆响。5我和王叔约在了一家不起眼的茶馆。他比我记忆中苍老了许多,
两鬓斑白,满脸愁容。“你说你知道车祸的真相?”他开门见山,声音都在发抖。
我把我早就准备好的一个U盘,推到他面前。“这里面,
是陆明哲和一个叫张虎的人的通话录音。张虎,就是当年制造车祸的那个货车司机。
”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结婚第二年,我帮陆明哲整理书房时,在他一个废弃的旧手机里,
找到了这段录音。当时我太爱他,选择了自欺欺人,把录音删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留了个心眼,把录音做了备份。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王叔颤抖着手,
拿出笔记本电脑,插上了U盘。录音里,陆明哲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陆少放心,刹车动了手脚,保证万无一失。不过……他会不会死?”“死?太便宜他了。
我要他活着,活得像条狗!我要他亲眼看着,属于他的一切,是怎么一点点变成我的!
”录音不长,但信息量巨大。播放完毕,王叔已经老泪纵横。“畜生!真是畜生啊!
为了家产,连亲叔叔都害!”他捶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老爷子尸骨未寒,
这父子俩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铲除异己。我静静地等着他平复情绪。“王叔,我今天来找您,
不是想用这个东西威胁您。”我轻声说,“我只是想告诉您,陆景深不是废人,
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现在,他需要您的帮助。”王叔擦了擦眼泪,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想我怎么做?”“很简单。”我递给他一份文件,“这份是陆明哲父子挪用公款,
做假账的初步证据。但还不够致命。我需要您,帮我们找到更完整的证据链。
”王叔看着文件,手又开始抖。这上面的每一个项目,他都经手过,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但没有深究。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一个窟窿。“这……这是要让他们坐牢的!
”“他们害景深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我反问。王叔沉默了。良久,
他把文件和U盘都收了起来,郑重地看着我。“好,我帮你们。为了老爷子,也为了景深。
”“但是,你们要保证,不能牵连公司里无辜的人。”“我保证。”从茶馆出来,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第一步,成功了。回到老宅,陆景深依旧在书房。我推门进去,
他正在对着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搞定了。”我说。他落下一颗黑子,头也没抬。“嗯。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跟王叔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他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相信你。”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我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我别开脸,
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接下来,就是等王叔的消息了。不过……”我有些担忧,
“陆明哲他们,肯定会有所察觉。”“那就让他们察觉。”陆景深落下一颗白子,
吃掉了我刚才没注意的一大片黑子。“棋盘上,有时候弃子,是为了更大的局。”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远比我想象的要深不可测。而陆明哲,
已经掉进了他布下的网里。6事情的发展,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王叔那边还没传来消息,
陆明哲父子就先动手了。他们以“优化公司结构”为名,毫无征兆地裁掉了一大批老员工。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当年跟着陆老爷子打江山的老臣子,也是王叔在财务部的心腹。这一招,
釜底抽薪,又快又狠。王叔被架空,成了一个光杆司令。消息传来的时候,
我正在给陆景深做复健。这是我坚持的。医生说他的腿部神经坏死,没有知觉了。
可我每天还是会雷打不动地给他按摩双腿,用热水给他敷脚。“他们动手了。
”我一边按着他僵硬的小腿肌肉,一边说。陆景深靠在床上看书,闻言只是翻了一页。
“急了。”“王叔现在被孤立了,我们很难再拿到证据。”我有些气馁。
陆明哲的父亲陆伯年,果然是只老狐狸,手段比他那个蠢儿子高明多了。
“谁说我们要从他那里拿证据了?”陆景深合上书,看着我。“什么意思?”“裁员,
是会给补偿金的。”他说,“陆伯年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这次的补偿金给得很高。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