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一只猫，总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出现？”“我有。”它不仅陪我走过最黑暗的时刻，
还在危难时，杀了一个人。然后，它变成了人，对我说：“我来还债。”1 我回家时，
猫正趴在地上舔血我站在门口，钥匙还没插进锁孔，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味道。
不是厨房里剩菜馊掉的味道，也不是宠物猫砂盆里的骚味。是血。
浓重的、铁锈般的腥气从门缝里渗出来，像一条蛇，缠上我的脚踝。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推开了门。客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惨白的光。
然后我看到了它——灰灰。它蹲坐在地上，背对着我，毛发凌乱，右前爪上还沾着什么东西。
它的头微微低下，舌头缓慢地舔舐着爪子，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梳理皮毛。可那股血腥味，
就是从它身上来的。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灰灰？”我试探地叫了一声。它没有回头，
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声。我缓缓走近几步，终于看清了它面前的东西。是一只手。
一只断掉的手掌，五指蜷缩，指甲盖已经剥落，皮肤泛青。我倒退一步，撞到桌角，
打翻了杯子。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整个房间都震了一下。灰灰终于抬起头，转过头来看我。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它的眼睛。不是猫眼。而是人的眼睛。
深邃、冷静、甚至带着一点……审视。它站起身，朝我走来，步伐轻盈无声，
仿佛踩在地毯上的不是猫，而是一个习惯于黑夜的生物。我下意识后退，直到背部抵住门板。
它停在我面前，抬起那只带血的爪子，轻轻搭在我的膝盖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裤子传来，
我几乎要呕吐。“你……你是谁？”我声音发颤。它歪了歪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情绪，
像是无奈，又像是怜悯。然后，它开口了。一个低沉、沙哑却清晰的人声：“别怕。
”那一刻，我几乎晕了过去。我是半夜惊醒的，当我醒来时是在床上。
我猛然想起昨夜家里发生的一切，但又仿佛昨晚只是幻觉。但当我走进浴室洗漱时，镜子里，
我看到了一张不该存在的脸。她和我一模一样。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
她低声说：“你以为它是猫？”2 他不是普通的猫在凌晨三点醒来的。头昏沉沉的，
像是被人灌了一整瓶酒。我摸索着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可我记得，
昨晚我是瘫坐在门口的。灰灰不在身边。我环顾四周，屋里一片寂静，
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客厅里，那股血腥味已经消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知道，
那不是幻觉。我低头看向手中的手机，屏幕还亮着。相机界面开着，闪光灯微微泛白，
像是刚刚拍完一张照片。我的手指有些发抖，本能地滑动了一下，点进了相册。然后，
我看到了那张照片。画面中，灰灰站在客厅窗边，窗外是深夜的灯火。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像某种夜行生物。
--时间显示是昨晚23:18 --就在我晕过去之前。我不记得自己按下过快门。
但我确信一件事——这张照片是真的。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它时，
是在五年前的雨夜。那天我刚下班，路过小区后巷的垃圾桶时，听到一声微弱的“喵呜”。
我停下脚步，掀开塑料袋，发现一只湿透的小猫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它的眼睛，
和那天晚上一样，深邃、安静，像是能看穿人心。我把它抱回了家，
给它擦干、喂食、取名叫“灰灰”。它很快适应了我的生活节奏，甚至比人类还懂规矩。
它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家，会在门口等我；它不喜欢猫粮，
却偏爱我吃的三文鱼；它从不让我担心，甚至在我情绪低落时，会轻轻用头蹭我的手。
可它也有些奇怪的地方。它从不让我给它洗澡，每次我试图碰它，它都会迅速跳开，
眼神里带着一丝……厌恶。它总喜欢盯着空气看，仿佛在看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还有一次，
一个陌生人敲门，说他是物业，来检查水电。我正要开门，灰灰突然冲过来，挡在门口，
发出一声低吼，毛都炸了起来。那声音不像是猫，更像是某种……野兽。后来我才知道，
那个“物业人员”是个惯偷，专挑独居女性下手。灰灰，好像一直都知道谁对我有威胁。
有时真的很庆幸我捡到了灰灰。想着想着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会。清晨六点，
我被一阵熟悉的咕噜声惊醒。我睁开眼，看到灰灰站在我床边。它的毛发还是湿的，
前爪上有淡淡的水渍。它轻轻地蹭了蹭我的手。就像从前每一个早晨一样。
但我再也无法把它当作一只猫了。我走进浴室洗漱。镜子中的自己疲惫而苍白。忽然，
镜子里的我眨了眨眼。可我没有动。她的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抹不属于我的笑容。
“你以为它是猫？”她低声说。我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昨晚好像也听到这句话了，
当我反应过来后，我已跌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冰凉的触感告诉我，这不是幻觉。
3 监控里没有它我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灰灰站在窗边。窗外是深夜的城市灯火，
玻璃上映出它的轮廓——清晰、真实。但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像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它不是随意站在那里。
它是在……盯着什么看 。我放大画面，仔细观察窗外的街道。路灯昏黄，行人稀少。
但在镜头边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缓缓穿过小区的小路。他穿着深色风衣，
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但最让我心惊的是他的动作——他走得很慢，
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跟踪谁。而他的方向，正是我家。
我猛然想起昨晚的经历：我回家时，感觉有人在尾随我。我加快脚步，心跳急促。回到家后，
发现灰灰蹲在地上舔一只手。现在我才明白——那只手的主人，就是这个人。灰灰在等他。
它不仅知道他会来，还提前准备好了。它杀了他。然后，它拍下了这张照片，留给我看。
我家客厅装了一个摄像头，是我为了防止快递丢失才安装的。 平时我会定期查看录像，
尤其是有人敲门或感觉异常的时候。我点开昨晚的视频记录。时间：23:16。画面中，
我刚进家门，灰灰背对着我蹲坐在地上，我把包放在桌上。
时间：23：17 试图喊了一下灰灰的名字。我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它面前是一只手。
我倒退一步，撞到桌角，打翻了杯子。时间：23：18灰灰转头看向我。
监控里很明显它的眼睛，不是竖瞳的猫眼。而是人的眼睛。它站起身，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后退，直到背部抵住门板。它停在我面前，抬起那只带血的爪子，
轻轻搭在我的膝盖上。监控里我听到我颤抖的声音“你……你是谁？
”同时也能听到一个沙哑人声：“别怕。”之后我就晕了过去。画面忽然跳到23:19，
画面里没有掉落的水杯，没有断手，没有灰灰。时间：次日06:00我从卧室出来，
出现在卫生间门口。之后的画面就很正常。
我把监控拉回到23:19就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灰灰做了另一件事——掩盖真相。
我反复快进、倒放、截图……但所有视频都显示：那一分钟，灰灰消失了 。
地板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血迹和断手的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我记得很清楚。
我一进门，它就已经蹲在那里了。舔着那只断手，眼神是人的。它不是在我进屋后才杀的人。
它是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这一切。只有我手机里的那张照片证明，它曾在那里。
而且，拍下了自己。我开始怀疑一件事：这不是普通的猫。它不仅能看懂人类的行为，
还能操控某些东西——比如监控系统。我翻出以前的视频记录。
我想确认一件事：它是不是一直都能避开镜头？我从一个月前开始查，每天晚上随机抽查。
结果让我毛骨悚然。几乎每次我出门、不在家的时候，灰灰都会出现在画面边缘，
但总是在镜头转向它的瞬间，画面就会模糊、卡顿、甚至黑屏。它不是巧合地避开镜头。
它是故意的。它知道我在监视它。更可怕的是——它有能力干扰这些设备。我盯着屏幕，
心跳加快。这已经不是一只宠物猫了。它是什么？为什么它要这么做？
又是谁赋予它这样的能力？我忽然想起镜面女孩说的那句话：“你以为它是猫？
”那她又是谁？是我精神出了问题，还是我真的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我猛地合上电脑，
抬头看向客厅。灰灰正蜷缩在沙发上，安静地睡觉。它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温顺、乖巧。
但我现在知道，那只是表象。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本地连环杀人案再添一桩，死者特征与此前一致我点进去。
警方称，昨天凌晨，在我小区附近发现一具男性尸体，死因不明，
现场有大量动物毛发和爪痕。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约为23:00~23:30之间。
正是我回家的那段时间。而警方还提到一个细节：死者手指被齐根切断，其中一只手掌失踪。
我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灰灰站在窗边，地上有一只断手。那一刻，
我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灰灰不仅杀了人，还在事后清理了现场。这不是偶然。
这是它给我的信息。4 他来了我一整天精神都在恍恍惚惚。
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微弱地闪烁着，那张照片还在相册里，像一枚定时炸弹，
随时可能引爆我的理智。此时监控灰灰蜷缩在沙发上，呼吸平稳，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知道，它不是猫。它是某种……守护者。而它昨晚杀了一个男人。
那个穿风衣、帽檐压得很低的人。
我盯着监控视频反复回放—— 他在23:17之前出现在小区小路上，
目标明确地朝我家方向走来。 脚步轻缓，像是怕被人听见。他想干什么？
为什么灰灰会杀了他？我再次点开新闻推送，
查看警方发布的细节：本地连环杀人案再添一桩，
死者特征与此前一致 死亡时间约为23:00~23:30之间。
现场发现大量动物毛发和爪痕。 死者手指被齐根切断，其中一只手掌失踪。
我低头看向灰灰，喉咙发紧。那只手……是不是它留下的证据？它想让我知道什么？
我决定不再等。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门去了小区物业办公室。
我想调取整个小区昨晚的公共监控，看看那个男人是从哪里来的，又去了哪儿。
工作人员有些犹豫：“你是说……一个穿深色风衣的男人？”我的心猛地一跳：“你知道他？
”对方点点头：“最近几天，他来过几次。”“几次？”我声音微微发颤。“三次。”他说，
“第一次是三天前，第二次是昨天下午，第三次……就是昨晚。”“他来做什么？
”“没登记具体目的，只说是来找人的。” “但他找的人……好像没人认识。
”我攥紧了手中的包。这不是巧合。他是冲着我来的。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跳越来越快。
阳光明媚，街道上人来人往，但我却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加快脚步，
不自觉回头看了几眼。没有异常。但就在转进楼道的一瞬间——“你住这儿？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是他。那个穿深色风衣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被灰灰杀了吗？
怎么还会在这里······他站在几步之外，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你是谁？”我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没有回答，
只是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灰绿色的眼睛。那眼神——冷静、审视、带着一丝……怜悯。
他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你不该看那些录像。”他低声说。我屏住呼吸。
他怎么知道我看过了监控？“你也不该相信那只猫。”他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可怕，
“它不是你的守护者，它只是……替别人看着你。”“什么意思？”我声音发抖。
他没有解释，只是轻轻笑了下：“你很快就会明白。”然后，他转身离开，步伐依旧缓慢，
像是根本不怕我报警。我愣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角。
我才意识到一件事：他早就知道我会去找物业，也早就知道我看过了监控。
他不是偶然出现的跟踪者。他是……某个更大计划的一部分。他不止一个人····回到家，
我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窗是否锁好。灰灰已经醒了，正蹲坐在窗边，
目光紧紧锁定外面的街道。它也看到了他。它轻轻地舔了舔爪子，像是在清理什么。
我蹲下来，靠近它。“他是谁？”我问。它没有回应，只是抬起眼睛，看着我。那一瞬间，
我忽然明白了它的意思：他知道我会看到真相。 所以他来了。那天晚上，我又做了梦。
梦里，我站在一面镜子前。镜子里的我不是我。她笑了，说：“你以为它是猫？
你以为它是来保护你的？”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画面就变了。我看见灰灰站在巷口，
身边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穿着黑色长袍，神情冷峻。她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刻着奇怪符号的金属牌。她低声说了一句话：“它已经违反了规则。”然后，
她抬头看向我。眼神冰冷，带着审判的味道。我猛然惊醒。窗外，月光如水。而灰灰，
依然守在我床边，静静地注视着我。它的眼神里，不再是以往的温柔。而是……歉意？
5 他出现了那一夜之后，我频繁的开始做同一个梦。梦里，我站在窗边，
看着灰灰蹲在巷口，身边站着那个穿黑袍的女人。她低声说：“它已经违反了规则。
”然后她看向我，眼神冰冷，带着审判的味道。我每次都在同一个画面中惊醒。而灰灰，
总是守在我床边，静静地注视着我。那天凌晨，我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三点十七分。
窗外没有风，窗帘却轻轻晃动了一下。我猛地坐起身，看向客厅。灰灰不在沙发上。门，
微微开了一条缝。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准备关门。
可就在我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别关。”一个声音响起。低沉、沙哑，
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安抚力。我僵在原地。那不是猫的咕噜声。是人的声音。我缓缓转过头。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黑发微卷，眉眼深邃，眼神……像极了灰灰。
他站在门口，像是等了很久。“你……”我声音发颤。他歪了歪头，嘴角轻轻扬起，
像是在笑。“我回来了。”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我看着他走进来，动作轻盈，
像是踩在地毯上的不是人，而是猫。他没有脱鞋，只是随意地在客厅里走动，
像是回到自己家。“你……你是谁？”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
“我不是第一次进这间屋子。”他说，“只是，这是第一次以人的样子。”我心跳加快。
“你……你是……灰灰？”他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头。“我叫‘灰’。”我坐在沙发上，
他坐在对面。我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可我却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
“你……你怎么可能变成人？”我问。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是人类。”“我知道。
”我低声说，“你不是猫，也不是普通的动物。”他抬眼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
“你不怕我？”我摇头。“我怕的不是你。”我说，“我怕的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普通的猫。”他说，“我是一种叫‘守夜兽’的存在。
”“守夜兽？”“是的。”他点头，“我们被赋予使命，守护特定的人类。”“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救过我。”他说，“五年前那个雨夜，你捡到了我。”我怔住了。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比你自己还清楚。”他说，
“你每天吃什么、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笑……我都记得。
”我几乎要哭出来。“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因为他想杀你。
